午夜电梯

凌晨1点17分，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写字楼电梯前，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。加班到这个点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，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，公文包沉甸甸地压着右肩。

"叮——"

电梯门缓缓打开时，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，像是很久没人使用过的地下室。这很奇怪，因为这座38层的甲级写字楼每天都有专人打扫。

1. 不该存在的按钮

走进电梯后，我发现控制面板有些不对劲。在常规的1-38层按钮下方，多出了一个没有数字的黑色按钮，表面布满细小的划痕。我的手指悬在半空，突然注意到不锈钢墙面映出的影子——我身后似乎站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。

猛回头，电梯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。

• 电梯温度突然降低了至少5度
• 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变成了乱码
• 能听到细微的、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

当我按下15楼的按钮时，那个黑色按钮自己亮了起来，泛着暗红色的光。

2. 循环的楼层

电梯开始上升，但速度明显比平时快。经过12楼时，整个轿厢剧烈震动，灯光忽明忽暗。在某个瞬间，我从电梯门的缝隙里看到外面站满了人，他们都穿着二十年前的服装款式，面无表情地望向电梯内部。

当电梯终于停在15楼时，门外的走廊漆黑一片。我的工位就在右手边第三间，但现在整层楼的布局都变了——墙上挂着1983年的日历，办公桌是老式的木质结构，玻璃窗还是那种绿色的铁框窗。

3. 红色高跟鞋

脚步声。

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，在空荡的办公楼里产生诡异的回音。我缩在电梯角落，看着那双红色高跟鞋停在我面前。顺着往上，是沾着泥点的裙摆，青白色的手腕，最后是——

没有脸。

本该是面部的位置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影，几缕湿漉漉的长发黏在"脸"上。她递给我一份泛黄的文件，第一页用毛笔写着三个血字："签了吧"。

• 文件落款日期是1983年7月15日
• 乙方签名处有五个已经干涸的血指印
• 条款中反复出现"自愿"、"永久"等字样

我的钢笔突然自己滚到了文件旁边，笔帽弹开时发出清脆的"咔嗒"声。

4. 逃生

在求生本能驱使下，我疯狂拍打电梯按钮。当手指碰到那个黑色按钮时，整个电梯突然开始自由落体。失重感中，我看到红衣女人的裙子像花朵一样绽开，无数黑发从电梯缝隙里涌进来。

在坠地的瞬间，我惊醒了。

保安老王正用对讲机敲着电梯门："小伙子！怎么在电梯里睡着了？这栋楼11点就清场了，你加班也要注意时间啊。"

我浑身冷汗地走出来，回头看了眼电梯控制面板——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黑色按钮。直到走出大楼时，保安室里传来老收音机沙哑的歌声："夜来香...我为你歌唱..."

第二天早会，部门主管宣布15楼要重新装修。"听说1983年这里发生过事故，"他翻着文件说，"有个女会计在电梯井里失踪了，当时她穿着..."

我的咖啡杯突然掉在地上，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晕开，像极了昨晚文件上的血指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