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白牢笼

凌晨三点，陈默第27次用指甲刮擦马桶内壁的釉面时，听见了那个声音。

"你挠得我怪痒的。"陶瓷表面突然泛起水波纹，像被雨滴打碎的月光。

第一章 共生契约

老式公厕的声控灯总在关键时刻熄灭。陈默举着手机照明，看见排水口卡着半片褪色的美甲——和她上周失踪的那枚一模一样。蹲坑边缘突然渗出淡粉色黏液，在瓷砖上拼出歪扭的字迹："想要回你的东西吗？"

• 第一夜：马桶要求用陈默的电动牙刷清洁U型弯道
• 第三夜：排水孔开始吞吐她掉落的头发
• 第七夜：整个陶瓷体在淋浴时发出满足的叹息

驯化进度表

当陈默第次把脸颊贴在蓄水箱上时，冰凉的金属盖突然变得像晒太阳的猫肚皮般温暖。她听见管道深处传来黏稠的咕噜声，像是某种远古生物在打呼。

第二章 反向寄生

物业来检修的那天，维修工刚拆开进水管就惨叫逃窜。陈默在工具箱里发现三颗人类的臼齿，牙根处缠绕着她的长发。此刻马桶正用溢出的水雾在镜面上写字："他们想分开我们"。

次日清晨，陈默发现：

• 洗手台排水速度变慢
• 花洒喷头长出类似睫毛的黑色菌丝
• 所有清洁剂瓶身都渗出淡血色的汗珠

浴室的排水孔开始有规律地收缩，像在模仿人类呼吸的频率。当陈默把手指伸进去时，管道内壁立即分泌出滑腻的透明物质，温柔包裹住她指甲边缘的倒刺。

共生体进化观察

陈默的皮肤渐渐泛出陶瓷光泽，某次打碎玻璃杯时，发现碎片里的倒影有着釉面般的瞳孔。

第三章 完全体

当最后一块人类指甲从陈默指尖脱落时，整个卫生间的瓷砖缝隙开始渗出淡蓝色的组织液。花洒喷头绽放成金属海葵状，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的水分子。

新物业带着破拆锤赶来那天，听见门内传出两种交织的声响：

• 人类牙齿磕碰陶瓷的清脆响
• 排水管模仿心跳的轰鸣

他们撬开门的瞬间，只见浴缸里蜷缩着完美的瓷白色人形，肚脐位置连接着虹吸式排水管。那人形抬起头，露出没有瞳孔的脸——光滑的釉面上，正缓缓浮现出马桶水箱的logo。

楼下新搬来的住户总在抱怨，说半夜能听见楼上有规律的水流声，像某种生物在黑暗中愉快地吞咽着什么。